我记忆里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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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里的冬天    山西属于祖国的哪一部位?东西南北中,我们自己总是笑称它“不是东西”。按照地理上一贯的划分,秦淮以北的属于北方,那山西总不会被排除在外。    虽然山西以媒作为支柱产业,但在霾还只是雾的年代,山西的空气污染远不及邻省和首都严重,至少在长治人看来,蓝天白云。此刻的长治,各项污染指数爆表,蓝色的天空难得一见;我常常从五楼的窗户向远眺望,视线一片模糊。即使在阳光灿烂的时候,也很难看见远处的老顶山。    前些天刚下了场雪,高一高二的小孩儿在操场堆了不少雪人,而我们却躲在教室里抱怨天气好冷。大概是心境变了,毕竟冬天曾经是我们最喜欢的季节。记忆里的冬天并没有现在这么冷,也没有现在这么无聊。    冬天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大人总喜欢去屋外装一盆雪,在炭火上融化后让小孩子喝下去。这是我们这儿的传统,据说能防止感冒。老实说小孩子整天在外面撒欢儿,怎么会感冒,反而是现在呆呆坐在家里,很容易感冒。那时候没人在意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处,反正雪是真正的白雪,不像现在的雪夹着黑粒。况且熬出的雪水还会带着甜味儿,小孩自然也不会拒绝。    记忆里的冬天雪特别多,几乎每天都会下,时不时还会有齐膝的大雪。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貌似就是南方冰灾的那一年,早上起床后出门一看,特别兴奋,满院子都被雪埋了。我踩在雪地里,一脚一个深坑,走去学校。印象中那天没怎么上课,一直在玩雪。打雪仗,堆雪人,最有意思的是把人埋在雪里,现在看来大概算是校园霸凌吧。我们那会儿并不在意谁欺负谁,每个人都无法逃脱被埋的命运,可大家依旧乐得一塌糊涂。无知也好,麻木也罢,我们就是比现在的小孩单纯。    其实雪融化的时候也有意思。太阳一出来,房檐开始滴水,蹲在地上,水滴落地后的一霎那,妙不可言。尤其和家里的猫狗呆在一起,看它们钻来钻去,也同样有趣。有时候太阳落山以后,房檐还在滴水,但这时候冰凌就会慢慢形成,一只只倒挂在房檐上。早上看,就会觉得特别美丽,一排冰凌的出现,也可以开心一天。寻三两玩伴,手拿着长棍子,把冰凌从房檐敲落,冰块四溅。幸运的话也能碰见一米多长的冰凌拖在地上,这时我们往往会从冰凌中间敲下几块,放在嘴里含着。现在回想起来,很奇妙。    我记忆里的冬天,不需要口罩,也闻不到空气里的刺鼻味儿;没人担心雪干净不干净,也没家长在意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被欺负。记忆总是美好,却不可重复。    数学老师有回和我们说,长治唯一的优点也失去了。是的。对于一个不发达的小城市,大概没资格享有庇护吧。    但愿柴静的《穹顶之下》能有些作用。但愿。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