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的记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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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妈不知什么时候就找到那位算命的大师,当其他人正在找的时候,我瞄到了在筒子楼的干妈干爸,我们则到外面等,一声钟响,几个和尚正为一家人做法事,那个本应参加法事的小孩伏在座垫上睡着了,任由大人们摆布。陆续外面来了不少车子,大都是从上海来的,一个很肥胖的中年男子很虔诚地听那个精明和尚讲说着什么,那男子不停地点头。几个上海人烧着大把香,有三层,半米高。

  有个中年人不停地问人们的来处,说他家是三星级宾馆,九华山上根本就没有地方住,说这几个上海人就要住他家。过了四点,几个和尚就做起了功课,年轻的主讲很年轻,穿着彪马的篮球鞋,法帽放在上座。阿姨和蓉儿在筒子间听大师讲事,我却被大师赶了出来,我看到做功课的和尚,想想和尚也不易,也是要勤修苦练的,其中一个和尚慈悲相最好,我看了很久,觉得很亲切,另外一个年轻而胖的和尚被我看了一下,很不自然,声音抬高了很多。对于功课我是一点不懂,只是看了那个主讲,升坐,戴法帽。大师算完命,给每个人都发开了光的佛珠,交费300元。

  出来就五点多,干爸说回去算了,蓉儿想上九华山看看,我也想看,可是大家都决定要回去,就只好回去,干爸是明天有急事。我想起一个乘雪探友,不入好友家门连夜踏雪而归的古人,心中还是有些索然,蓉儿说以后我们自己过来玩。

  要回去需要四个小时,一路上很饿的,吃的东西就只剩下萝卜干了,又很疲劳,只有不停的喝水了,去的时候,路途漫长,归来的时候,心如箭。看到外面的太阳渐渐西沉,晚霞也没入天际,除去悄悄的踌躇引入黑夜之中,一路的颠簸,有如在风中飘零。

  去的时候,大家兴致很高,一路上就讲如何走桃花运,天生风流,命泛桃花,说那六零舅舅桃花指数最高,算命的人说六零舅舅桃花运要到七十岁才算结束呢,干妈酸酸的说桃花运分为内桃花、外桃花,众人问怎么会有内外呢,干妈说内桃花得病,外桃花却不肯说了,过了很久,干爸才说,内桃花得病,外桃花要命,那时司机正说到与老婆正在闹情绪,众人纷纷说肯定是外桃花了,那个司机说还想走桃花运呢,可惜命中没有注定,老婆却是日子过的太安逸,非要搞出这些事情来。干妈本来一直坐在最后一排,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把身子探向干爸座位,干妈说是有点晕车不太舒服,但长时间保持这种姿态,是对干爸十分的依靠,我只得挤着蓉儿,紧紧抱着蓉儿,蓉儿靠着我的肩慢慢睡着了,我也迷糊着打着哈欠。

  来去经过池州环形立交桥,那桥下都有人在捕鱼,看来这里生态很好,这里是皖南,想起那时候的新四军和著名的“皖南事变”,我的故乡是赣北,与这里是山水相连的,但是乡里人情是很不一样的,这里的徽派房子特点很明显,只是一路的黄梅戏与我故里的是一模一样的。快到九华山的时候,看到大片的农田,那是长久以来庙中和尚施主奈以生息的根本了,那里香火寺庙众多,那里的农田也应不少吧,在过去,那些农田有些还属于庙产。想起古语“不敢越雷池一步”,雷州大概是处于池州附近,更接近南京吧,当年朱元璋就是在这里发家的。

  回来的时候,由于是刚听大师算命,大家都兴致很高,那个大师说蓉儿找到我,是戴着望远镜找到的,说我一脸的福相,我自从十多年前长胖之后,就一直被人说有福气,更是被人说可爱这么多年。小红阿姨本来想问王叔叔生日,但是大师说看不清楚了,就没有,司机再众人的催促下,正准备算命,那个大师却要休息,没有算成。干妈不停地说那个大师算的很好,很准,众人也在不停的回忆,以对应大师说的一些事情,大师总是不停的提问,然后突然说一些事情,令人惊讶,干爸就很怀疑,大师算出自己的生日,因为是自己刚说出来,大师才给他看,干妈说明明本子在她手上,笔在干爸手上,不可能是后来写上去的。阿姨说,大师说他性格刚强,很善良,哪知道对小红阿姨也是这样说的,干妈说,不是一样的性格,不会走到一起来的。

  回来由于兴致很高,就口头成立了“桃花研究院”,六零舅舅是院长,阿姨是所长,小红阿姨是书记,其他在车的都是会员。小红阿姨说了很多笑话,其中有几个喝酒的故事,我们听的前仰后翻,干爸说喝酒是很难喝,但“杯中酒,人中情,不喝都不行”,小红阿姨说一个张叔叔,他家在江苏,靠近山东,那里的猪圈都是象地下室一样,在地上挖出来的,一日喝多了酒,快到家门,一个不小心,就掉在猪圈里去了,家里人听到他惊叫的声音,就出来找他,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掉到猪圈去了,就准备等找的人过去,再回家,可是他一歪头竟然睡着了,夜里天寒地冻,他本能地抱着老母猪,那个老母猪吃着他吐出来的东东,也吃醉了,任由他抱着脖子,就这样难兄难猪的过了一夜。还有一位阿姨,由于喝酒喝多了,拿着裤腰带在脖子上比划半天,不停地说,这个围巾这么这么长,不停的剪,最后只剩下皮带头了。

  晚上到九江已经九点了,干爸说要去吃陈氏骚公鸡,可是人家关门了,干爸一个劲的怪司机耽误了时间,最后只能将就着吃武宁菜,小红阿姨只是要求菜一定要辣。席间喝了三瓶酒,我也喝的七昏八醋,找到一张好床,倒头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