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藏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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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寨之美,美在山水风光,尤其是那澄明如镜的水。但九寨在藏区,藏族的风情,也是九寨之神奇的重要部分。所以来到四川藏区,不去藏家走走看看,体验一下那里的民风民俗,又将会给我们留下多少遗憾呢?在我的积极呼吁下,我们这个旅行团四十多号人都将参加“走进藏家”的体验活动。
  傍晚时分,带着游完九寨海子的余兴,我们准备乘车到沟口白龙江边《我的九寨》演唱者泽尔丹的家中参加体验活动。
  不久,大客车就在一组典型藏式房舍寨子前停了下来,大家自车上鱼贯而下。来到寨上,五彩的经幡随处可见。细看,经幡有长有短,图案也各不相同。最长的经幡有3—5米长,60厘米宽,上面印有佛经和鸟兽图案,颜色或红或白,侧挂在寨子广场、寺庙前的经幡杆上。短的经幡一般是呈蓝白红绿黄五色的方形经幡,上面印有佛经和鸟兽图案,被穿在一根长绳子上横挂在远处的山口。挂在房顶上面的经幡则是星火无字幡,由上面五块蓝白红绿黄色的幡条和下面一块单色镶边的主幡组成。微风轻拂,经幡随风舞动,故又称作风幡。这些幡上面都印有佛经,在信奉藏传佛教的人们看来,随风而舞的经幡飘动一下,就是诵经一次,在不停地向神传达人的愿望,祈求神的庇佑。这样,经幡便成为连接神与人的纽带。风幡所在即意味着神灵所在,也意味着人们对神灵的祈求所在。风幡寄托着人们美好的愿望。
  据说这些经幡“五彩缤纷”,其颜色都有固定的含意。一般认为蓝幡是天空的象征,白幡是白云的象征,红幡是火焰的象征,绿幡是绿水的象征,黄幡是土地的象征。这样一来,也固定了经幡从上到下的排列顺序,如同蓝天在上、黄土在下的大自然千古不变一样,各色经幡的排列顺序也不能改变。另外,最常见的星火无字幡下有镶边的主幡。主幡颜色如同其它经幡一样有五色,镶边的颜色也是五色,但与主幡颜色绝不相同。这种星火无字幡常常挂在民居房顶,实际上就成了住在这所房子里的家庭的特殊象征。主幡的颜色代表了这个家庭中最受尊敬的长者的生辰年号,或铁或土或木或火或水,铁年用白色,土年用黄色,木年用绿色,火年用红色,水年用蓝色。而主幡镶边的颜色也不能随意搭配,而必须符合藏历中关于母子生克学说中的相生原理:主幡用蓝,镶边用白;主幡用绿,镶边用蓝;主幡用白,镶边用黄;主幡用红,镶边用绿:主幡用黄,镶边用红。
  绕过经幡,我们来到一家松烟火袅袅的藏家门前,那里,早有一位帅气的藏族小伙在门外迎侯。他殷勤的给我们每一个人献上颇显尊贵的黄色哈达,一边说着“扎西德勒!”把我们迎进家门。
  跨过门槛,按照藏家风俗,先用圣水洗手,以洗去污秽烦忧,再沿着墙边的几个转经筒转动经桶,祈祷带来好运。
  随后,随着好客的主人我们进了一间屋子,在靠着墙边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我环视屋子,见藏家的布置很有民族特色:迎面的墙上供奉着喇嘛、活佛的照片,满墙贴着具有藏族特色花纹的墙纸,桌子、凳子都是细长条型的,上面的图案以鲜艳的红、黄、蓝色为主,与墙纸很接近。我们围坐在桌边,桌上摆放着酥油茶、青稞酒、马铃薯、奶酪、凉拌木耳、牦牛肉、烤羊肉……我尝了一口酥油茶,这酥油茶含在嘴里第一感觉就是咸,细细地品,还能品出奶的香味,真是特别!
  我们一边品尝美味的小吃,一边欣赏主人家为我们准备的歌舞。整个歌舞活动由这个家庭的大姐主持。这位藏族姑娘,看上去比较沉稳,说起话来却充分显示出成熟和善言。她首先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接着向大家介绍了这个家族的情况,并由此带出了藏族人的风俗习惯。她说:他们这个则旺家族,是当地的名门旺族,她的上辈当过土司,很有身份。他家里的宗教用品,是第十一世班禅大班亲临现场开光的。在她们家,她是老大,是家里的主政者。接着大姐代表家族对我们的到来举行了简短的欢迎仪式。在她的带领下,大伙左手举起青稞酒杯,右手伸出无名指,在酒中沾一沾,向上一弹敬天,向下一弹敬地,然后,向最亲近的人额上弹一下,表示敬亲朋,最后,就把杯中的青稞酒一饮而尽。
  仪式结束后就是热闹的歌舞。只见这位大姐落落大方的冲我们一笑,说:下面,由我为大伙演唱一首《卓玛》。我和如烟一听,会心一笑,这首歌太熟悉了。那些日子,为了参加舞蹈比赛,我俩每天反反复复听着《卓玛》《印度制造》《相约北京》这几首歌,忙乎了大半年。今天,在这遥远的地方,再次听到这首熟悉的歌儿,又怎能不让我们想起那些日子。随着熟悉的音乐缓缓响起,我俩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在座位上一边清唱,一边轻轻舞动起来,大伙在我俩的带动下,也不停地挥舞着双手……
  接着大姐的两个弟弟和小妹也相继出来为我们表演歌舞。在这里,我们不仅可以听到《青藏高原》、《天路》、《自由飞翔》这类耳熟能详的歌和带有藏族人原汁原味的歌曲,还看到他们表演的热烈奔放的舞蹈。我很惊讶于他们每个人都那么热情奔放、能歌善舞,他们一开口就露出一幅天然的好嗓子,高亢、清亮,让你不得不啧啧称奇。他们唱歌一点都不扭捏,就象我们说话这样自然。而那些摄人心魄的歌声,能让人抖落尘俗的一切,直入生命的深处,体验出生活的原始律动,这在汉区是很难得到的。他们的声音和舞姿,点燃了我们久已沉寂的情绪,再加上大姐在一旁带着大家一起高喊“雅索,雅索,雅雅索!”(据说,这样叫,相当于汉语的“再来一个”的意思)不知不觉,大伙一步步达到忘我的境界。随着歌舞的进行,喝彩声,拉歌声不断涌起,声波一浪高过一浪,气氛一次比一次热烈,达到顶点时,几乎能把空气点着,满室游客,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情处,大姐还邀请我们在座的游客起来表演。本想推荐嗓音极好的鱼儿跟藏家人比比的,谁知大姐偏不让,硬让我给大家唱一首。骑虎难下,只好站了起来。虽说平日几个好姐妹也时常去唱唱歌,属于我们姐妹的歌也很多,像《卓玛》《荷塘月色》《坐上火车去拉萨》《女人花》《精忠报国》……上百首都有,可在这个场合,我竟然短路了,忘了这些歌的歌词。幸好云朵儿提醒:荷,来首你和鱼儿的《荷塘月色》吧,别忘了,你是荷哟!对呀,我是——荷,就唱这首。和着同事的拍子,我轻轻地哼唱起来:“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唱着唱着,我还走到鱼儿身边邀她一起合唱,毕竟这是属于我俩的歌。虽没有KTV里的效果,却也动情,赢得了满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