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悲剧(收集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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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悲剧范文篇1
【关键词】玛丽娜・卡尔;希腊悲剧精神;爱尔兰鬼神文化
一、引言
玛丽娜・卡尔被誉为“当代爱尔兰最成功、影响力最大的女性作家”。她的戏剧不仅在爱尔兰岛内引起轰动,在欧洲其他国家和美国均受到好评。卡尔已经成为了“当代爱尔兰戏剧舞台上最有力的声音之一”。在九十年代末至二十一世纪初期,卡尔创作了五部戏剧,被统称为“中原剧”。这些剧本既扎根于爱尔兰中部乡村现实,又通过引入古希腊悲剧元素和爱尔兰传统的鬼神文化,成功塑造了极具张力的戏剧空间。
二、希腊悲剧精神
“我很好奇玛丽娜・卡尔相信什么?我想是希腊众神―宙斯、赫拉、雅典娜。她知道雅典人知道的东西。死亡是大片疆域,卡尔剧中的死亡却是不羁的想象,不时跨过生死的界限。卡尔的剧本中会发生什么?除了必然性,其它都一无所知”
这是当代爱尔兰著名的戏剧家麦克・贵林斯在介绍卡尔的剧本《猫原边…》时说的话。不难看出,希腊戏剧的精髓和灵魂涌动在卡尔的血液里。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以古希腊的戏剧为蓝本进行重新改写,如《猫》和《阿里尔》两部剧,直接以原戏剧本为基础,将故事重置在当代爱尔兰背景下,融入更多更复杂的戏剧主题。其实在爱尔兰剧坛,对希腊戏剧的重新改写已经不足为奇,据统计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已经有三十多部希腊剧本被改写过,这跟当代爱尔兰的文化身份确立有着深层次的联系。卡尔作为一个成长于八九十年代的剧作家,毫无疑问会受到此风潮的影响。作为一个有着独特戏剧理念的人,卡尔对戏剧的改写不仅仅只是将古希腊的时空置换到当代爱尔兰,而是以原剧的故事套路作为一个支点,去探讨更深层次更复杂的主题。《猫》颠覆了原剧中的复仇主题,爱情不再是故事的最主要的线路,甚至海斯特自己也说不相信爱情,最后她杀死女儿乔希也不是因为恨而是为了爱。《阿里尔》以阿伽门农的故事为基路,但是卡尔将政治、宗教、梦幻、等主题交织在一起,试图超越家族悲剧成为当代爱尔兰的政治隐喻。
卡尔对希腊戏剧精神的贯彻并不局限于对希腊戏剧的改写,更主要的体现在剧中的悲剧精神和宿命论色彩。纵观卡尔到目前为止创作的所有戏剧,虽然也不乏喜剧元素的融入,如剧本《梅》里的弗兰克兰祖母,主体基调却都是悲剧的。卡尔的戏剧里通常上演背叛、、谋杀等主题,女主人公通常都会以自杀结局。卡尔采用各种方式来实现戏剧的宿命理念。除了套用古希腊戏剧和莎士比亚戏剧的故事模式外,卡尔还经常在剧本中穿插各种小故事作为潜文本,比如在剧本《梅》和《鲍西亚・考夫兰》中分别用奥尔湖的科伊尔特传说和贝尔芒特谷的巫女传说,暗示女主角最终的宿命。卡尔时常通过对人物命名来传达他们无法逃避的命运,比如《梅》里的祖母弗兰克兰,她的姓来源于出生的岛屿,因为她的父亲只存在她母亲模糊的讲述中,这不仅昭示了她作为私生女的存在,而且还预言了家族中男性的缺席,包括她的女儿、孙女甚至重孙女都没能幸免。此外还有《猫》里的海斯特?斯万和迦太基?凯尔布瑞德,《鲍西亚・卡弗兰》里的鲍西亚、甘布瑞尔、拉斐尔,《阿里尔》的阿里尔等,不一而足。此外卡尔的戏剧结构通常呈现一种重复模式,戏剧前部和后部的出场人物和情节不会有大的突破,而且人物的悲剧通常在戏剧中间突然被揭示,人物命运或许还能扭转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幻灭了。在卡尔的剧中,遗传也常常成为来家庭悲剧的根源。在《鲍西亚・考夫兰》中鲍西亚与自己孪生弟弟的感情,而他们的父母据说也是亲兄妹,而在剧本《在拉夫特利山上》里,被当做家庭悲剧的根源得以探索。
三、爱尔兰鬼神文化
“爱尔兰的文化相信鬼神,至少在乡村地区。巫女(banshee)是很重要的东西。在城市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忘却了,所有的东西都被同化了,所有这些东西都显得如此遥远,可是对我来说一切并不遥远,一切都很自然。我完全相信天使之类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相信什么,但我的确相信一些东西。”
这是卡尔在一次访谈中说的话。卡尔的剧本中,神话、民间传说、女巫、鬼怪等超自然力量时常出现的对话、故事、或者梦幻之中。卡尔曾经谈到,如今的人们到剧院里,只想看两集的肥皂剧,他们不想看到鬼神之类等之类的东西。最糟糕的的是,观众说戏剧不是真实的,而这样的衡量尺度让试图找出存在意义的剧作家寸步难行。卡尔在她的戏剧里试图重新找回理性时代之前的存在和认知。
卡尔通常在人物的讲述里穿插一些民间的传说。这些传说似乎与特定的地域(通常是湖或沼泽)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戏剧的人物又与自然地域息息相关,而这又似乎又注定了戏剧人物不能逃避的命运,如剧本《梅》中梅时常临窗望着奥尔湖,《鲍西亚?考夫兰》里鲍西亚总是到贝尔芒特,而她们都如传说中的人物一样投湖自杀。在卡尔的所有以现实剧作中几乎都少不了鬼魂的存在,它们不仅出现在舞台上还纠缠着活着的人。在《鲍西亚・卡弗兰》里,鲍西亚十五年前死去的弟弟甘布瑞尔的魂魄一直在舞台上,鲍西亚还时常能听到他远远的唱着歌。《猫原边......》里一开场就出现了鬼迷,扮演着如同死神一样的角色,而后来被海斯特杀死的弟弟约瑟夫的鬼魂出现,跟海斯特进行了对话并告诉她死亡后的虚空。《阿里尔》中父亲杀死的阿里尔在第二幕出现,而后来被妻子杀死的费莫里也血淋淋的出现,并被阿里尔的鬼魂纠缠。
“Banshee”也是卡尔剧中一个典型意象。Banshee专门指爱尔兰中一种预报死亡消息的女巫,卡尔常将此形象化用在戏剧里。在《鲍西亚・考夫兰》里贝尔芒特湖的传说其实就是关于一个将被人们烧死的女巫被河神拯救的故事,而鲍西亚还将自己与该女巫进行身份认同,而她的非理性言行和暴力倾向似乎又确证了这一点。在《猫原边......》里卡尔对banshee运用的更加彻底。最典型的当属猫妇这个人物,她披着猫皮,吃着老鼠,而且还具有预言的能力,在戏剧一开始就预言了海斯特的死亡。而海斯特的母亲也具有女巫的性质,无论是别人她的讲述,还是她对海斯特和天鹅施的诅咒。虽然海斯特自己不承认,猫妇说海斯特的能力超过自己和乔希之上,邻居莫妮卡说镇上的人都传言海斯特拥有邪恶法术,谢维尔说要在以前海斯特早被当成巫女烧死了。
四、结语
伴随着科技进步,人类生活被“祛魅”,理性成为主导意识。卡尔却试图的理性桎梏与专制,让那些逝去的传说与神话重新回归。卡尔的剧中,凡人与神鬼、自然与超自然、过去与现在、现实与想象并存,想象和感性超越理性成为主导,呈现出广阔而又不确定的戏剧空间,大大丰富了戏剧的表现力。
【参考文献】
[1]Wallace,Clare,SuspectCultures:Narrative,IdentityandCitationin1990sNewDrama,Prague:LitterairaProgensia,2006,p.236.
希腊悲剧范文篇2
在古希腊语中,表示“命运的这个词moira,其基本含义是“份额。在古希腊文化中,每个人所分得的一份是早就注定了的,这就是命运;或者说人在生下来时,命运女神就在为他搓线,线的长短是注定了的。命http://运常常作为神的意志并借助神的活动被表现出来。神被认为就是宇宙的秩序、尺度。因此敬畏神和顺服神是古希腊人文精神的主题。但命运往往又凌驾于神之上,因为不仅人要接受命运的安排,就是神也要服从命运的安排。不堪苦难而又不得不承受苦难的处境,是神也无计逃避的命运。所以在古希腊悲剧中,命运既不能用理智进行逻辑地说明,也不能在道德上得到合理的证明,人被命运抛入无法逃避的灾难性场景,这使人感到敬畏和惊奇。海德格尔把这种灾难性场景看作是常人由生存的平庸向存在的昭示的一个转折点。
命运意味着人的有限性,意味着人性的某种缺损。古希腊的命运悲剧是古希腊人对自身与世界关系的反思,对人的有限性与世界无限性的形象表达。人有不测命运、旦夕祸福,既是舞台上悲剧的内容,也是现世中人生的常态。即使普罗米修斯这样预知未来的神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支配和统治,他无比感叹地说:“哦,透亮的晴空,穿飞的风儿,你们,奔腾的河流,大海层层屈卷的笑魇,哦,大地,万物的母亲,还有你,无所不见的球体,光辉的太阳——我对你们呼唤!看看我吧,一位神明,忍受众神制导的灾难;看看我的苦痛,此般羞辱,拼命挣扎,一万年的磨难。这便是我的钉绑,被那位新掌权的王贵,幸福的神明的首领,被他的谋划锢在这边。苦哇,磨难!为眼下的不幸,也为将来的苦酸,我出声哀叹,不知何时可得解救,命运使我度过难关。嘿,我在说些什么?我预知将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都在我的料想之内;对于我,苦难的来临不会出乎意外。我必须接受命运的支配,不会大惊小怪,知晓与必然的强力抗争,决无胜利可言。[1]不可抗拒的命运是神和人都不可能摆脱的,人的全部活动以及人关于自身的思考必须置于这不可抗拒的命运框架之内,这也就是俄狄浦斯所说的:“我们不可和命运抗争。[2]命运把人解释世界和超越现实的信心限制在一个不可能得到充分拓展的范围。
人类期望生活在一个安稳而又富有生气的世界中,人类既不愿意生活像铁板一块,也不希望其混乱如麻,所以自由与秩序是人类面临的永恒主题,它们之间的张力是人类生存活力的源泉。人类由此力图缓和它们之间的对立,以建立两者之间肯定的、正面的互补关系。然而人命定生活在一个对立而紧张的宇宙中,这种对立而紧张的生活既是一种收获,也是一种缺失,其表达了人类生活的不完美性。在赫西俄德的《神谱》、《工作与时日》中,诸神创造了宇宙。宇宙首先意味着天与地的分离,其次是各个宇宙要素被安排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组织宇宙的“心灵之手是神,所以宇宙是一个神创秩序。那种秩序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诸神之间以及诸神与人之间在宇宙中的地位,其中最重要的是神与人之间的关系。神圣宇宙是一个等级体系,在那里神无限地高于人,它丰足完美,一切人类行为是不必要的。人像神那样生活,然而,人依然不满于在那一秩序中的位置,因为那一秩序对人来说是异己的,是纯粹的外在,人处于秩序的边缘,权力和荣誉只在诸神之间分配,人被安置于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可以说,宇宙为外在于人的力量所创造,对于人而言宇宙的外在性使其呈现为一个压迫性的命运,因此在那种处境下人类无助无为。人类的心智的发展使人意识到此种存在秩序的缺陷,不甘于在命定秩序中无可奈何,更不能忍受在既定的秩序前俯首听命,渴望拥有一个生动的、富有朝气的人类生命。人的主动性便寻求着超越给定性,打破这一神创宇宙秩序,扰乱自然的平衡。这便引发了人类改变自己生存处境的努力,以期重建宇宙秩序。这种努力由普罗米修斯的“分配与“盗火事件表达出来,代表了人类反抗压迫性的宇宙命运的一种努力。普罗米修斯代表人类利益的举动触怒了宙斯,作为对人类的惩罚,潘多拉便来到了人世,为人类制造许多灾害和不幸。普罗米修斯的悲剧性命运表明人与神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人对神的秩序的反叛以人遭受苦难告终。
古希腊悲剧精神因此可称之为苦难的咏叹调。命运决定了人的苦难,而人却要反抗命运,最终归于毁灭,这是古希腊悲剧精神的震撼人心之处。古希腊文化不是把悲剧看作人的自由意志或恶的力量的结果,看作某种人为的插曲或某种超出常规的意外,而是把它理解为生存或者生活的一般规律和某种终极性的宿命,理解为人的自由意志与命运之间的一场不可避免的永恒冲突。这从埃斯库罗斯《被绑的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与歌队的对话中充分体现了出来:“我知晓你说的一切,知晓当时在做越份的事情,不想否认,出于自愿。我帮助了凡人,自己吃苦受难。然而,我不认为因此该受这样的惩戒,受绑绝壁之上,吊在半空中间,耗损在这人鬼不至的荒山之巅。现在,我求你们不要为我的痛苦伤心,临落地表,听我讲述自己的命运,它将如何展开,从头到尾,听个明明白白。[3]这种命运观不但不会给人以不自由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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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反而足以示人以自由的洞见。古希腊悲剧在这一点的贡献上是卓著的,人解开或者不能解开命运之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承受命运之重。尽管古希腊悲剧人物总是受到命运的捉弄,他们的心头永远笼罩着浓重的哀愁和无奈的惶惑,深刻体会到自身的渺小,但他们却凭着崇高的自由意志和激昂的抗争精神,高扬了不甘向命运屈服的积极的生命意识。尼采为之共鸣的正是古希腊悲剧中这种“英雄与命运的战斗以及悲剧主http://人公所表现出的强烈个性和负责精神。
古希腊悲剧由此进一步追问“命运的问题。既然人本身是无罪的,那么一切灾难都是外加的吗?人的悲剧真的与人自身无关吗?这一深入的追问把人逼到无可退避的地方,促使古希腊文化反思人的存在的多元维度。面对命运,人是无能为力的,但是人可以求善,可以高贵地忍受痛苦,接受死亡,通过法律和人的全部文明立足于整个大地上。这样古希腊悲剧将正义置于人文主义的中心,以接受命运的拷问。
在古希腊神话的宇宙观中,宇宙是诸神意志的创造,神与人同形同性,具有人的意志、激情和各种欲望,宇宙秩序的形成乃是诸神争战的结果。“诸神的不和导致了人生的意义成为诸神之间无穷尽的斗争,也就是说对生活的各种态度是彼此斗争的,不会有结论的,没有终极答案的。古希腊联军首领阿伽门农奉宙斯之命远征违背了交往礼仪的特洛伊,这激怒了女神阿尔特弥斯,她要求阿伽门农祭献自己的女儿,方能平息女神的愤怒。神谕说,如不献祭,远征注定失败。阿伽门农面对这残酷的两难处境,老泪纵横:“我的命运,正反险厄,无论是服从指令,还是杀死女儿,家中的骄傲,流洒处女的鲜血,溅染父亲的双手,挨着祭坛放倒。这些事情哪一件会悬离灾恼?[4]阿伽门农的两难处境源于宙斯和阿尔特弥斯两神之间的不和,他们分别向联军统帅同时提出相互冲突的要求。阿伽门农无法同时满足两位神灵,然而,如果不加以满足,则是不敬,结果自然是灾难,招来神的报复。阿伽门农的悲剧性在于他必须同时满足两位神灵相互冲突的要求,由此遭受了无法预测的灾难,经受了毁灭。这样在古希腊人看来,神只不过是相对于人而存在的更有力的存在者,因而他们与人的区别不在于道德上,乃在于力量上。正因为如此,人作为人的自由就受到神的限制。所以,人的悲剧不是来源于人的行为,而是出于神的意志。因而在《游叙弗伦》中,柏拉图对神的正义性进行追问。被控告渎神的苏格拉底前往法庭,在法庭的入口处与城邦宗教事务官员游叙弗伦相遇,游叙弗伦对苏格拉底的出现非常惊讶。苏格拉底说,自己据说是引诱年轻人不信神,犯了腐蚀雅典青年的大罪的缘故而被起诉了。苏格拉底又反问游叙弗伦为何在这儿,游叙弗伦说,因为他的父亲杀了人,所以正要去控告他的父亲。于是苏格拉底向他提出了这一问题:何为虔敬?游叙弗伦回答说:“我说虔敬就是做我方才所做的事;凡有罪,或杀人,或盗窃神器,或做其他坏事,不论是父母或任何人,都要告发,否则便是亵慢。[5]游叙弗伦的回答没有令苏格拉底满意,在苏格拉底的追问下,游叙弗伦答道:“神之所喜者是虔敬,所不喜者是不虔敬。[6]苏格拉底说,诸神之间并不一致,各有好恶,一个神所喜欢和赞同者也许会遭到另一个神的反对。最后对话直指虔敬和神之间的关系这一核心问题:“虔敬是否因其为虔敬而见喜于神,或者因其见喜于神而为虔敬?[7]在这里,柏拉图第一次提出了正义的形而上学基础问题,如果将“虔敬概念归于“正义范畴,那么上述问题即可表述为:是因为正义的,神才喜欢,还是因为神喜欢,才是正义的?促使柏拉图思索该问题的正是古希腊传统诸神,倘使诸神是意志性存在,诸神实难成为正义的,更无法成为正义之源。结果,作为诸神间相互暗算、拼杀以及不可胜数的勾心斗角的产物的宇宙也定会远离善。于是,柏拉图强烈地感到必须寻求一个更高的标准将诸神统一起来,这就是超越诸神的“善。“善将原来互不关联的神、人、世界统一起来,形成一个统一的宇宙秩序以及价值原则。正义必须是一个统一的、共同具有的“善的理念,有了这个统一的“善的理念,人们的观念和行为就可比较、可通约了。人如要完善人性必须接受善的养育。政治负载着人类的理想,将人类引向高贵,自觉遵循富有意义的整体。转贴于http://
希腊悲剧范文篇3
《悲剧的诞生》和“酒神精神”
“酒神精神”作为生命意志的最高表现形态,其本质意义在于对生命价值的肯定。《悲剧的诞生》这本书里明确了这是重估一切价值的开山之作。在这本书里,尼采明确提出“这本书的副标题:‘希腊文化与悲观主义’是一个不可含混的标题——这表示首要的就是说明希腊人如何排除悲观主义,如何克服悲观主义。希腊人不是悲观主义者,悲剧就是个证明:这一点叔本华是错误的。”这充分表明尼采的悲剧观绝不同于叔本华的悲剧人生观,在这里尼采借用“酒神精神”来说明希腊人刚健有为、肯定人生、肯定生命追求的强力的悲剧观。
《悲剧的诞生》是尼采第一部系统讨论美学和文艺问题的着作,也是他全部美学和文艺学的基点。尼采创造性的发挥了叔本华的哲学思想,以古希腊文学为研究对象,探讨并阐释了艺术的起源、功能及对个体生命意义的终极关怀。提出了“酒神精神”、“日神精神”概念,并在此基础上论述了悲剧的诞生与衰落。“酒神”是古希腊神话中狄奥尼索斯,他是葡萄酒狂饮之神,是丰收享乐、尽情放纵的象征,是生命丰盈的化身。“酒神精神”是相对于“日神精神”所提出来的,与之“日神精神”所代表的预示生命和希望光明的灿烂梦幻世界相对立,它所代表的是一个醉狂的世界,它使人们沉浸于酩酊大醉后的狂歌曼舞,并在这狂欢与放纵中与世界融为一体。如果说日神精神能够给与人们平和、明媚和和谐的话,那么酒神精神所代表的是疯狂的、歇斯底里似的的激荡。在放纵的过程中,暂时忘却人生的痛苦,在迷狂的状态中释放压抑的原始激情,解除生命与之俱来的束缚,达到以人与世界万物与大自然融合为一,感受神秘的自然赐予永恒的生命力,获得一种不可言状的。正如尼采所说“在酒神的魔力之下,不但人与人重新团结了,而且疏远、敌对、被奴役的大自然也重新庆祝她同她的浪子人类和解的节目。人轻歌曼舞,俨然是一更高共同体的成员,他陶然忘步忘言,飘飘然乘风飞,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神。”
“酒神精神”所体现的救赎悲剧观
尼采认为古希腊艺术并非产生于希腊人精神上的和谐与静穆,而是根植于他们所意识到的人生苦难和冲突,但这种人生苦难绝不是人生来就是悲剧的悲剧人生论,更没有因为生命的的悲剧性而消极厌世,而是艺术为媒介来对抗存在的荒诞,为苦难、悲剧性的人生寻找意义和存在的合理理由。“希腊人知道并且感觉到生存的恐怖和可怕,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必须在它面前安排奥林匹斯众神的光辉梦境之诞生。”所以无论是作为戏剧还是神话,古希腊都是文明的源头,艺术形式都在这里找到璀璨的原型。支配他们思想的是酒神精神,那就是借助太阳神、酒神,借以表达他们对生命的肯定和不懈的追求。
(1)尼采认为在众多艺术形式领域内只有悲剧和音乐最能够体现古希腊人的生气蓬勃、丰富而旺盛的生命力,因此,在悲剧创作上秉着不是悲天悯人的创作态度,而是要表现人的无坚不摧的积极力量。他高度赞赏埃斯库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这一悲剧,它所体现的是普罗米修斯在强大的宙斯的压力下不屈不挠的抗争,虽然最后普罗米修斯在雷电交加中消失,肉体虽被毁灭,但他的精神却永驻于人们的心中,流传千古生生不息。悲剧的英雄就因该体现人的美好品质,在荆棘的人生旅途中历尽艰辛,更能以执着、卓绝的精神克服万难,从而开拓生命,这便是狄奥尼索斯所能传达的坚毅、不屈、勇往向前的精神体现。
(2)救赎的方式:当然这种人生观是刚健有为的,当时尼采绝不回避人生的现实的痛苦,那么既然人是生活在痛苦之中用什么方式去摆脱痛苦和忘却遗憾的呢?那就是通过艺术的“救赎”。救赎的意义绝不止于净化,他要在净化的基础上给与人类精神人格的提升,作用于现实生活,用艺术“将一切善与恶的,都点化而为美好的”。
(3)音乐的作用:悲剧吸收了最高的祭典音乐,又把悲剧神话、悲剧英雄吸收进来,通过悲剧英雄把我们从世俗的满足的贪欲中解放出来。并将提醒我们有一种存在和更高的戏剧。“音乐和悲剧神话都是同等地表现了一个民族的狄奥尼索斯才性,彼此不可分离。”
(4)尼采的悲剧观突破了古希腊剧只表示狄奥尼索斯的苦难的传统。在悲剧的表现内容上来讲可以再宽泛一些,诸如正义的化身、伟大的事业都是应表现的题材。这方面突出代表是悲剧之父“埃斯库罗斯”的悲剧作品。
“酒神精神”在文论和艺术论的影响
尼采在自传《看,这个人》里,自称为“第一个#39;悲剧哲学家#39;,与悲观哲学家正相敌对。”希腊式的刚毅的悲剧的精神开拓生命之路。人类尽管历经艰难,仍不放弃沦入悲观的境地,在饱尝人世苦痛之中积健为雄,且持雄奇悲壮的气度,陶融美感,而引人进入高超的境地。尼采的悲剧观使世人迸发力量,因此在艺术上具有恒远的魅力,光芒闪耀。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
(1)心理机制分析:尼采曾对《悲剧的诞生》作如是的评语:“在这本书里,有个特殊的发现,在希腊的文化中,把握了狄奥尼索斯现象第一次对于这现象提供一个心理分析,以此视为一切希腊艺术的基础。”笔者认为意义恰在如此,从中世纪一千多年以来,人们都只认为希腊文化的唯一精神是阿波罗即日神精神,希腊文化只是日神精神的理性之光的发射。因此尼采提出近代人不了解希腊精神。这一思想开启了后世的思想家的继续探讨,并以精神分析的方法论谈艺术与哲学的大家如柏格森、弗洛伊德、荣格等等。
(2)以“人”为中心的本体研究:尼采强调人性尊严,重视为生命价值关心人类,而不是关注近代科学开创的对宇宙的探讨。同样后来的存在主义哲学史秉承这个传统,同样是反对本质中心的哲学,反对形式信仰的团体,反对体系的哲学。这是因为它不仅远离人性而且贬抑生命。只有以人为中心给与人类终极关怀的哲学才能够在困难中前行,高扬生命的赞歌,更加激起狄奥尼索斯的振奋之情。
(3)对传统价值的颠覆与挑战:传统的文化价值大体为分两类,一类是理性精神,另一类是走向极端依靠上帝的非理性精神。尼采对于这两种精神都加以批判的否定,在艺术即将失去根据甚至失去道德价值的时候,尼采的崛起将担负着“价值重估”的重责。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尼采对于整个时代及整个人类命运的一种沉痛呼声,对西洋传统文化的种种无理的危机提出深沉的抗议与挑战。
总之,在酒神狄奥尼索斯的沉醉狂欢载歌载舞之中,激起希腊人波涛澎湃的生命。于是借创造冲动而成的悲剧征服种种可惧的事物,这也是尼采悲剧观的集中表述。
【参考文献】
[1]《尼采新论》陈鼓应着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悲剧哲学家》陈鼓应着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3]《尼采与柏拉图主义》吴增定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4]《深渊与巅峰—论尼采的永恒轮回学说》陈君华着。
[5]《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周国平着。
[6]《历史的用途与滥用》[德]尼采着。
[7]《权力意志》[德]尼采着孙国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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