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条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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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感受到秋天的魅力,大概是在八九岁时,从奶奶家屋后一条不为人知的幽径爬上山,踏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说是山,不过是些无名的小丘,山中并无鲜美之物,几只布谷和几种不知名的野草便构成了我对那山的最初印象。布谷叽喳着飞到草中,像一名绅士一步步向前迈去,但从他口中并没有听到高兴的声音,那鸣声却愈发是我沉静。鸟儿忽地飞走,在空中鸣叫一声,能在山中回荡许久,那时我的心志也随回声渐渐低沉。枯草成堆地铺在地上,最让我为之震撼的是枯草的黄色,至今我仍不能描述出那枯草带给我的丝丝感情,越待在山中就越发萧条。 
  喜欢秋的人大部分都喜爱秋天的落叶,许多人在文章中也写出对秋叶的喜爱。微风一吹,落叶便飘飘然掉到地上。而我爱秋,却不喜欢纷纷扰扰的落叶,看不出什么曼妙的舞姿,也不愿为之驻足。因为落叶带给我的是秋天特有的悲凉,孤独的感伤,并不是“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落叶的颜色,无论是红是黄,在我看来都带有些灰色,似乎这灰色才是真正与秋天相融的颜色。飘零在土地上的落叶,极力寻求庇护,但被凛冽的寒风发现,便会无情地将它掠起,飘向远方,留下的只是一丝的留恋和无尽的无可奈何。 
  秋天的雨来得更是奇特,没有春雨的淅淅沥沥,也没有夏雨的气势磅礴,只是天一暗,这秋雨却挟着狂风来了。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看着雨中的树木很特别,空洞枯干,冒着寒风在雨中嘶吼。雨后,街上的人就更少了,大都挂着棉袄闷在家里,围着火炉,抿着热茶,任凭屋外大风的狂刮。 
  秋天带给我的只有这些了罢,不过谈到落叶,我就想到了花,秋天的花好像少见,单独围着一枝花看,花瓣早已萎缩,低着头拴在花枝上,能看到只有萧条,更别说春花的艳丽,冬花的顽强。不过再望眼自然,秋天的花在此时竟有些共同的萧索的别样之美。 
  以前别人问我四季之中我爱哪个,我大抵只是笼统说说,对于任何一个季节,实在谈不上偏爱;但如今,倘若再有人问我此类的问题,我定会一口答出是这别致萧条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