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哲学论文范例(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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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哲学论文范文
一、本土资源
对于中国本土的思想资源,现代哲学家肩负着双重的任务:一是清除封建主义的尘垢,为中国社会的发展扫清思想障碍;一是提炼体现时代精神和民族精神的合理内核,促使中国哲学实现现代转换。他们首先把重点放在前者,后来则逐渐转向后者。
辛亥革命以后,延续数千年之久的封建帝制被,儒学失去了官方的支持,因而也失去了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主导地位,不再拥有独尊的优势,反而成为人们诟病的话题。尽管如此,对于中国现代哲学来说,作为中国文化主干的儒学,依旧是重要的思想资源。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知识分子把挽救中国的希望寄托在西学的引进上,并且把传统儒学视为引入西学的思想障碍,形成扬西抑中的倾向。到五四时期,这种倾向演化为“打孔家店”的批孔思潮。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激进派批判传统儒学所包含的封建主义思想因素,无疑是必要的,有其合理的一面;问题在于,他们把儒学完全等同于封建主义思想,全盘否定其正面价值,流露出严重的民族文化虚无主义的情绪。有些人甚至提出一些过火的、不切实际的主张,如废除汉字、把线装书丢到茅厕中去等等,这显然有损于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的提升,无益于中国现代社会的建构。
正是针对激进派的民族文化虚无主义倾向,现代新儒家思潮开始兴起,对批孔运动形成强烈的反弹。从中国第一代新式知识分子队伍中,走出来一批现代新儒家学者。他们有现代意识和开放意识,认同科学与民主的价值,反对封建主义,接纳现代性,有别于守旧派;他们有民族意识和主体意识,拒斥全盘西化论,摆脱激进情绪的困扰,以理性的眼光和同情的态度看待儒学的价值,努力推动儒学的现代转化,亦有别于激进派。在提升民族自尊心、树立民族自信心、挖掘儒学现代价值等方面,他们是有贡献的。当批孔的风潮平静下来以后,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和中国实证论者也开始重视儒学的正面价值,予以同情的理解,将其作为发展中国现代哲学的重要资源。郭沫若甚至主张把马克思请进“文庙”,与孔子互称“同志”,使孔子的“大同”理想与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相互交流,认为马克思主义与儒家思想的精华可以融会贯通。实用主义者胡适在20世纪30年《原儒》,已经改变一味批孔的偏激态度,试图对儒学做出同情的诠释;到晚年,他已觉察到一味批孔是不对的,放弃“打孔家店”的提法,试图对儒学做出更为积极的评价。他试图以自由主义精神,对儒学加以透视、整理,努力提升中国固有文化在国际社会中的影响力。
随着独尊千年的儒学在思想理论领域中的失势,儒学以外的中国本土学派,越来越受到现代思想界的重视,并且重新获得了发展空间。有些现代学者试图以佛教思想资源为主调,重构一种中国现代哲学理论形态,于是,涌现出现代新佛学思潮。在新佛学思潮形成过程中,苏曼殊、李叔同等新式知识分子起到了推动作用。由于新式知识分子的加盟,形成了中国近现代特有的居士佛学,僧侣反倒被挤到了后排。在近现代,由于居士佛学的出现,衰微的佛学竟呈现出复兴的态势。在新佛学思潮中,居士佛学无疑在学理上处于主导地位。居士佛学的源头可以追溯到近代。鸦片战争以后,居士杨文会就致力于佛教的复兴与改革事业,创建金陵刻经处、祗洹精舍,开办佛学研究所,吸引了一批从学弟子。但是,居士佛学的长足发展,却是出现在现代。1911年杨文会去世之后,从学弟子欧阳竟无继承了他开创的事业,于1922年在南京创办了支那内学院。欧阳竟无为内学院制定的院训是“师、悲、教、戒”,还撰写了近万字的《内院院训释》。他主讲《唯识抉择谈》,引导学生研习佛教典籍,颇有社会影响。除了欧阳竟无之外,居士佛学的代表人物还有韩清净、梅光羲、王一亭、黄忏华、王季同、吕澂、王恩洋、周叔迦、夏莲居、黄念祖、贾题韬等人,形成比较大的阵容。他们的主要阵地,南有南京支那内学院,北有北京三时学会。除了居士佛学之外,寺僧佛学也有所发展,其领军人物则是太虚。他倡导“人生佛教”的新理念,为复兴佛教、佛化社会而努力奔走。一些现代新儒家学者如梁漱溟、熊十力等人,也十分重视开发佛学思想资源,他们的新儒学思想带有浓重的佛学色彩。
儒学失势以后,道家和道教在现代中国也获得发展的机会,形成了重新审视道家和道教的学术价值、挖掘其中有现代意义的东西的新思潮。道家和道教也是现代中国思想界重视的一种思想资源。著名学者陈寅恪对儒、释、道三家做了比较研究,他得出的结论是:“中国儒家虽称格物致知,然其所殚精致意者,实仅人与人之关系。而道家则研究人与物之关系。故吾国之医药学术之发达出于道教之贡献为多。其中固有怪诞不经之说,而尚能注意人与物之关系,较之佛教,实为近于常识人情之宗教。然则道教之所以为中国自造之宗教,而与自印度所输入之佛教终有区别者,或即在此等处也。”五四以来,思想界涌现出一批关注道家和道教学术价值的学者,其中有仙学的倡导者陈撄宁、养生学的弘扬者萧天石、道教文化研究的拓荒者王明和道藏学研究的奠基者陈国符。
除了儒、释、道之外,诸子学也受到人们的关注。墨家、法家、名家等都有人做专门的研究,试图做出现代的诠释。不过,这些研究比较分散,没有形成有影响力的思潮。总之,中国现代哲学不是脱离中国文明大道突然冒出来的,而是接着中国传统哲学讲的,儒、释、道仍旧是主要的思想资源之一。不过,现代学者不是照着传统哲学讲的,而是努力体现时代精神、承继中华民族精神,努力寻找新的讲法。他们讲出了现代新儒学、现代新佛学、现代新道家和道教学说。
二、西方资源
中国传统哲学基本上处在东方的学术话语系统之中,并且以儒、道等中国固有的思想为主要资源。公元1世纪,印度佛教传人中国,扩大了中国传统哲学的思想资源。它逐渐融入中国固有哲学中,演化为中国佛教,于是,中国传统哲学定格为儒、释、道三教的格局。三教之中的“释”,已经是中国化的佛教了,并非是印度佛教。17世纪西学东渐,利马窦等传教士来到中国,带来了西方的学术话语,但未造成全面而深刻的影响,未改变中国传统哲学儒、释、道的格局。在雍正年间,随着西方传教士们被赶走,西方的学术影响也就中断了。西方学术话语再次影响中国,那是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的事情了。这时,中国社会的发展已经迈入了近代。在中国近代,西方的学术影响主要还是自然科学、社会改造理论等方面,并不在哲学方面。那时哲学尚未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西方哲学对中国全面而深刻的影响,发生于五四时期。从五四开始,杜威、罗素、杜里舒等西方哲学家先后到中国讲学,中国留学生到西方学习哲学,报纸杂志大量刊发介绍西方哲学的文章,在大学开设西方哲学课程,大量西方哲学著作翻译成中文出版。为了使哲学在中国成为一门独立的、成熟的学科,现代学人不能把学术视野再局限于儒释道,必须开发和利用来自西方的哲学思想资源。
对于西方近现代的哲学思想资源,中国现代哲学家表示高度的重视,力求充分地加以借鉴和利用,借以推动中国哲学的现代化进程。对于中国现代哲学影响较大的西方近现代哲学思想资源,主要有三种:一是从笛卡儿到黑格尔的近性主义思潮以及它在现代的延续即实证哲学思潮,二是黑格尔以后的现代非理性主义思潮,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
西方近性主义和实证哲学对现代中国哲学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启蒙精神、崇尚科学的实证精神和以主客二分为特征的主体性原则等方面。近性主义在西方曾经是反对封建主义的锐利武器,它高扬启蒙精神,主张把一切封建主义的旧思想、旧观念都放到“理性的法庭”上审判,起到了极大的思想解放作用,推动了西方社会由中世纪到近代资本主义社会的转折。在中国近现代,反对封建主义一直是思想战线的一项重要任务。为了完成这项任务,陈独秀等人发起了五四新文化运动,倡导启蒙精神,抨击专制主义、蒙昧主义,从西方理性主义思想武库中寻找到了合适的武器。近性主义同实证科学的发展有紧密的联系,承担着为科学的发展提供哲学理论基础和方法论原则的任务。1840年以后,中国文化同西方文化相遇,给严复等人印象最强烈的就是西方比较发达的实证科学。他们在介绍实证科学的同时,就把浸透在实证科学中的理性主义精神介绍到中国来了。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陈独秀等人高举“科学”和“民主”的大旗,进一步弘扬了理性主义精神。近性主义崇尚科学的实证精神在西方的实证哲学思潮那里得到延续,胡适、丁文江、张东荪、金岳霖等人通过引入实用主义、马赫主义、新实在论,承接了西方理性主义的传统。中国现代实证哲学思潮的形成同西方近性主义有直接的关系。中国的哲学理论工作者接受近性主义的影响,还表现在他们接受了以主客二分为特征的主体性原则。现代新儒家已突破中国固有哲学天人合一的思维模式,不再像传统儒家那样把伦理观当成哲学思考的着眼点,而直接探讨宇宙观、认识论问题。他们依据主体性原则,提出“现在的我”、“本心”、“道德自我”等观念,作为儒家“道德形上学”的根基。中国实证派特别重视认识论研究,强调感觉经验是认识的来源,强调人心在认识形成过程中的“本位”作用。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坚持“能动的革命的反映论”,辩证地看待“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践、知和行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运用实践的观点对主体性原则做出正确的说明。
西方现代非理性主义对中国现代哲学的影响,主要体现在现实批判精神和人本主义精神等方面。西方近性主义到黑格尔发展到了顶峰。黑格尔以后,非理性主义在西方哲学开始抬头,出现了叔本华、尼采等强调意志、贬低理性的非理性主义者。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资本主义的弊病暴露出来,为非理性主义思潮的发展提供了契机。此时,社会批判思潮兴起,非理性主义作为社会批判思潮的组成部分在全世界范围内流行开来,也传播到了中国。尼采“重新评估一切价值”的口号,在以反对封建主义为己任的中国思想家那里得到了回应。1919年,杜威到中国讲学,把法国生命主义哲学家柏格森作为“现代三大哲学家”之一介绍给他的听众。一些在国外留学的中国学生,也撰文向国内思想界介绍柏格森的哲学思想。1921年,《民铎》杂志出版了一期“柏格森专号”,刊载的文章有严既澄著《柏格森传》、张君劢著《法国哲学家柏格森谈话记》、冯友兰著《柏格森的哲学方法》、张东荪著《柏格森哲学与罗素的批评》、李石岑著《柏格森之著述与关于柏格森研究之参考书》、梁漱溟著《唯识家与柏格森》等近20篇文章。1922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张东荪翻译的柏格森的主要哲学著作《创化论》和《物质与记忆》。德国生命哲学家杜里舒还被请到中国来讲学。中国实证派对非理性主义大都表示拒斥,而现代新儒家则表示欢迎,并将这一思潮当作阐发儒家价值观念的重要思想资源。梁漱溟对柏格森哲学赞赏备至,称它“迈越古人,独辟蹊径”。他把柏格森哲学同儒家思想相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只有孔子的那种精神生活,似宗教非宗教,非艺术亦艺术,与西洋晚近生命派的哲学有些相似”。熊十力、张君劢、冯友兰、贺麟等人在建构新儒学思想体系时,也不同程度地使用了非理性主义的思想材料。
俄国十月革命以后马克思主义哲学传人中国,给中国人民送来先进的宇宙观和观察中国命运的思想武器,改变了中国的命运,也改变了中国现代哲学发展的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传人中国以后,极大地拓展了先进中国人的理论视野。他们不再把眼光局限在资产阶级的思想武库,而特别关注马克思主义新哲学,并且迈上了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发展道路。五四时期,、陈独秀等初步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率先接受并大力传播唯物史观,到20世纪30年代马克思主义哲学便在哲学界占据了主导地位。中国共产党人在革命实践中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解决实际问题,创立了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哲学思想。在思想的指引下,中国人民终于取得了革命的胜利,了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
三、综合创新
由上述可见,中国现代哲学可利用的资源比传统哲学丰富多了,也复杂多了。由于有了两种资源,于是,综合创新才成为可能;倘若只有单一资源,就谈不上“综合”二字。同中国传统哲学相比,综合创新是中国现代哲学的显著特色之一。在中外哲学双向交流的过程中,中国现代哲学一改儒、释、道三教竞长争高的态势,代之以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现代新儒家哲学、实证哲学互动的新格局。在这三大思潮中,每一思潮所利用的思想资源,固然有所侧重,但都不是照着某种哲学讲的,都体现出中国现代哲学的特色。我们研究中国现代哲学,必须抓住它的特色,不能再把某位哲学家简单地归结为中国传统哲学中的某某家,或者归结为西方哲学中的某某主义者。例如,我们不能把胡适等同于美国的实用主义者,不能把冯友兰等同于宋明理学家,不能把贺麟称为新黑格尔主义者,不能把金岳霖称为新实在主义者。这种“戴帽子”的方式,显然丧失了中国现代哲学的特色。在这三大思潮中,无论哪一种思潮,都是哲学家遵循综合创新思路所取得的理论思维成果。
中国现代哲学家已经注意到哲学的人类性。贺麟指出,哲学是人类公共精神的产业,各种哲学可以相互印证,相互融通。“无论中国哲学西洋哲学都同是人性的最高表现,人类理性的发挥其光辉以理解宇宙人生,提高人类精神生活的努力,无论中国哲学,甚或印度哲学,都是整个哲学的一支,代表整个哲学的一方面。我们都应该把它们视为人类的公共精神产业,我们都应该以同样虚心客观的态度去禀受,去理会,去撷英咀华,去融会贯通,去发扬光大。”他们也注意到哲学的时代性。冯友兰多次申明,他建构的新理学,不是“照着”宋明理学讲的,而是“接着”宋明理学讲的。他用“接着”二字,表明哲学有时代性,应当因时代而异。其他哲学家也都注意到哲学的时代性,许多人都喜欢在自己所建构的学说前面冠以“新”字,以求突出时代性。他们还注意到哲学的民族性。金岳霖认为,讲哲学不光使人得到“理智的了解”,还必须使人得到“情感的满足”。因此,讲中国现代哲学,不能脱离中国人固有的精神传统。他写《论道》,使用大量的中国哲学术语,目的在于突出中国哲学的民族性。中国马克思主义者也注意到哲学的民族性,努力创造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使之具有中国气派、中国风格。基于对哲学人类性、时代性、民族性的认识,中国现代哲学家选择的哲学发展道路,自然会是综合创新。
综合创新不是中外两种资源的简单相加。综合创新中的“综合”,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组合,而是化学意义上的化合。两种元素发生化学反应,生成新的形态;不能把这种新形态简单地归结为其中任何一种元素。例如,氢和氧化合成为水,既不能把水归结于氢,也不能把水归结于氧。“综合”是前提,应当说还是哲学史的讲法;“创新”才是结果,才是哲学的讲法。在中国现代史上,没有创新的学人,不配称为哲学家,不配写进中国现代哲学史。我们研究中国现代哲学史,应当采取前瞻法,而不能像以往那样采用还原法。我们应当努力捕捉中国现代哲学的特色,写出一本能够锻炼我们理论思维能力的哲学史,而不是仅仅做史实的陈述或人物的罗列。
中国现代哲学的第一点特色是:时间短促,内容丰富。中国现代哲学从1919年五四新文化运动算起,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为止,只有短短的30年时间。在这30年中,中国哲学实现了从传统的包罗万象的哲学到独立哲学学科的转折,而西方哲学实现这种转折则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在这30年中,西方哲学传入中国,各种哲学理论几乎都有人介绍,极大地拓宽了中国学人的理论视野。在这30年中,学者们采用现代的思想方法开发中国传统哲学资源,思想传统与现代的视界交融,对中国哲学做出新的阐发,涌现出新儒学、新道学、新墨学、新佛学,真可谓是诸家蜂起。中国现代哲学的丰富程度足以同先秦时期媲美。如果说先秦时期形成了百家争鸣的话,那么,可以说在现代中国形成了第二次百家争鸣。先秦时期的百家争鸣奠立了中国哲学的根基,而现代中国的百家争鸣促使中国哲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
中国现代哲学的第二点特色是:思想交锋,论战频仍。中国现代哲学思想非常活跃,各个学派都刚刚问世,都为自己的生存空间而努力。各种观点相互交锋,申诉立论的理由,批驳不同的观点,形成多次论战和思想交锋。李振霞教授在《中国现代哲学史纲要》一书中,把发生在中国现代的论战和思想交锋概括为:问题与主义的论战、关于社会主义问题的论战、马克思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的论战、“科学与玄学”的论战、无神论与有神论的论战、马克思主义与国家主义的论战、反对戴季陶主义的斗争、反对陈独秀主义的斗争、中国社会性质与中国社会史问题的论战、关于辩证法的论战、反对王明主观主义的斗争、马克思主义反对唯生论与力行哲学的斗争、马克思主义反对新理学与新心学的斗争。通过这些论战和思想交锋,正确的学说理论得到广泛的传播,占领思想阵地,成为中国现代哲学的主流;错误的学说理论被清除出思想论坛。
后现代哲学论文范文篇2
如何实现传统理论与现实实践的对接,如何达到理论探索与实践探索的统一,这关系到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在当代中国的命运,也影响到当代中国的未来命运,因此对这些问题进行研究和探索就成为当代中国哲学创新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这个意义上说,当代中国哲学的创新,就是要如何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所提供的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指导下,从现实实践的需求出发,在充分吸收世界各地优秀哲学思想的条件下,以传统哲学思想为基础,开创出新的哲学理论形态。在这一过程中,充分认识中国传统哲学所处的地位和所起的作用是非常必要的。
一、当代中国哲学的创新要以中国传统哲学为思想和理论载体
在这里说中国传统哲学是当代中国哲学创新的理论基础并不是强调其根源性,像当代新儒家所企望的那样让传统儒家哲学“开出现世之花”,而是认为随着时代主题的发展变化,在价值观的重新选择确立,民族精神的重新铸就等问题日显重要的今天,向来以“德性之思”为特征的以儒学为代表的中国传统哲学能为这一问题的思考和解决提供有益的借鉴。当代中国的新哲学,它最首要的特征应是“民族性”,即它在生活基础、思想主题、问题意识、致思思路、表述风格等方面,表现出自己鲜明的“民族个性”。要体现这种民族性,就必须充分吸收中国传统哲学中丰富的文化资源。尽管中国现代哲学的发展是在西方哲学的影响下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但是,中国学者不能仅仅凭借对西方哲学的转述和挪用而成就真正的哲学,只有将自己的根须深深地植入民族文化的土壤中,才能确立具有独立人格的民族精神。我们从历史中走来,在中国传统哲学里面,蕴含着当代中国人十分重要的文化遗传,它能够为当代中国人的现实生存和中国社会的自我理解提供中华民族所特有的历史文化资源,能够为当代中国哲学的探索和创新提供传统背景和历史参照。就是在今天中国人的现实生活中,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价值观也并没有完全脱离我们,只不过是存在于一种模糊笼统的状态之中。
以儒学思想为主流的中国传统哲学作为标志我们民族两千年主导思想的符号,极易获得我国知识分子和社会大众的心理认同和感情共鸣。这些文化传统深深植根于中华民族的心灵深处,在今天仍然在人们的社会生活中发挥作用,影响着人们的观念和行为。这种积淀和影响是任何外来文化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比拟的。创建中国的新哲学,这涉及到民族文化的主体性追求,必然要以中华文化为精神载体。张岱年先生曾经指出“建立哲学不顾及本国的特殊精神是不成的,所以今后的中国新哲学,在这一意义上,必是中国以往哲学之继续发展。”哲学是对时代精神精华的浓缩与总结,当代中国哲学的创新要以中国传统文化为理论基础,因为我们不能割断历史,也割不断与历史的联系。没有了对传统文化的依托,就像支流失去了源泉而最终走向干涸。传统思想文化是任何新思想得以产生的源泉和得以存在下去的依靠。当代中国哲学要真正走向世界,还是要从中国传统文化出发,因为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因此,当代中国哲学的创新,新的理论体系的建构要在立足当代实践需求的前提下,深刻地挖掘传统哲学思想中所蕴含的当代价值,以这些思想资源作为新理论体系立论的起点。具体而言,作为当代中国哲学有机组成部分的中国传统哲学的研究,实现其自身的发展和创新应包含在当代中国哲学创新的意蕴之中;作为当代中国哲学发展进程中一种不可或缺的理论资源,中国传统哲学在浩如烟海的历史典籍中所蕴涵的丰富思想也必然为推动当代中国哲学的创新发挥重要的作用。无论是更好地完成对西方哲学的中国式解读,实现西方哲学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完美对接,还是为进一步推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进程,中国传统哲学都会以其不同于其他哲学思潮的特有理论品质彰显其在现时代的重要价值。
二、现当代哲学家哲学创新的现实启示
在中国现代哲学史上,一些提出自己的哲学体系,进行哲学创新尝试的哲学家无不以中国传统哲学为依托。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受到西方哲学的影响,但是从内容上看无不是以中国传统哲学思想资源为创作的出发点和理论基础的。
熊十力是中国现代哲学史上最早自觉地创立独特哲学体系的哲学家之一。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在西洋哲学的影响下,熊十力以本体与现象纲,从批评佛教的唯识论入手,将中国、印度、西方三方面的哲学融会起来,建立起独特的新唯识论体系。虽然“新唯识论是中国传统哲学和现代西方哲学结合的最早尝试”,体现了西方哲学在中国哲人在早期改造中国传统哲学的过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但是,同时也表明在那样特殊的时代背景下,在中国传统文化各方面都备受责难的情况下,熊十力先生对待中国传统哲学的一种正确的态度,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态度对于新文化运动以来的中国哲学的发展所具有的意义。熊十力先生基于强烈的爱国自强的思想底蕴,十分推崇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他不同意当时有些人对民族文化采取一概抛弃的虚无主义态度,而是把阐扬中国固有的传统哲学(主要是儒家哲学)作为自己的职志。他说:“唯自海通以来,中国受西洋势力的震撼,中学精意,随其末流,以俱被摧残,如蒜之精美,不幸随其臭气而为人唾弃。因是惶惧,而殚精竭力,以从事东方哲学之发挥。新唯识论,所由作也。”
冯友兰的新理学也是“中国的传统哲学(以宋明理学为主,杂有道家和禅宗)和西方现代资产阶级哲学(主要是新实在论和逻辑实证论的分析方法)融合的产物。”他想建立一个能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载语)的新系统,创立新理学的根本目的是“想把中国传统哲学恢复起来,激发人们的爱国思想,抵制日本的侵略”。虽然在内容上新理学吸收了西方现代资产阶级哲学的某些内容,从方法上运用了西方的逻辑分析方法来构造自己的理论体系,但是新理学所讲的最基本的概念却是来之于宋明理学。冯友兰先生在《新理学》一书的开头就说:他讲的哲学,“大体上是承接着宋明道学中之理学一派”,“是接着宋明以来的理学讲的”。虽然因冯友兰先生当时的思想局限和阶级立场问题,新理学在创立之后其思想内容受到胡绳等进步的文化工作者的激烈批评,但是从哲学创新的角度而言,他对中国传统哲学的态度是值得我们今天借鉴,的。贺麟构建自己的哲学体系时也力图将中西哲学融合起来。他认为“今后中国哲学的新发展,有赖于对于西洋哲学的吸收与融会,同时中国哲学家也有复兴中国文化,发扬中国哲学,以贡献于全人类的责任”。他反对全盘的西洋化,认为“如果中华民族不能以儒家思想或民族精神为主体去儒化或华化西洋文化,则中国将失掉文化上的自主权,而陷入文化上的殖民地”。因此他主张应以西洋哲学于中国孔盂、程朱、陆王之哲学汇合融贯,产生能发扬民族精神之新哲学,解除民族文化之新危机,实现“儒家思想的新发展”。抛开当时他的阶级立场,单纯从对待中西哲学文化的关系角度而言,这种认识还是很有见地的。
老一辈哲学家们在理论探索中所体现出来的无论是对中国传统哲学的钟情,对西方哲学思想容纳的态度,还是在两者互融基础上创建新的哲学理论体系的勇气和热情,对于今天从事哲学理论研究的人都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这些在理论领域创建新哲学体系的尝试与在实践领域中国共产党人实现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历程及形成的理论成果一同告诉我们一个事实:在任何时候,中国的传统文化不能被抛弃,新哲学的创建与产生不能没有传统哲学的参与;在传统与现代,传统与外来文化的对流和融通中,只有从时展的需求出发,新思想的结晶才会有真正的生命力,传统的哲学思想才能有真正的传承。
三、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传统哲学具有内在统一性
把传统哲学思想作为新哲学的思想和理论的起点与载体同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思想和理论主体的地位并不矛盾,而是具有内在的同一性和互补性。
不容否认,中国传统哲学有着不容忽视的缺陷和不足,以儒学思想为核心的传统哲学在近现代的败落,根本原因在于其社会基础的丧失。但其本身的理论资质较差,缺乏更加适应现代社会的理性之思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现代中国所要解决的第一个大问题是发展生产力、科学技术,实现现代化,而传统哲学中的价值观、思维方式与其不一致。古代中国思想家也许因为缺少希腊哲学家的闲暇和良好的社会秩序,他们把思想的目光聚集在人生的修养和天下的治理上,把东方思想引向不同于西方哲学的方向。对比西方哲学,我们很容易看到这种德性之思的视域遮蔽了纯粹理性态度的思想维度,从而使理性思维、逻辑思维受到减损。而这些思维领域正是支持科学技术和现代社会制度的思想前提。
传统哲学得以存在和发展的中国古代社会已被资本主义的发展消解了。因此以儒学为代表的中国传统哲学已不可能成为观察、解决中国和当代世界问题的指导思想。也不能像当代新儒家所希望的那样能在儒学的传统中开出现代的科学民主,在儒学的基础上来解决中国以致西方现代社会面临的各种问题,因此单纯的复兴儒学是不可能的。我们坚持它的基础地位应着眼于它对中国人的价值观、生活方式、民族心理的历史影响和制约,在坚持中国特色的基础上通过和马克思主义哲学、西方哲学的“取长补短”,继承和发扬优秀传统,开创出中国的新哲学。它只能是新哲学的基础而不是根本。不是“老树新枝”,而是在它的基础上长出一棵新树,形象一些它就是形成这颗新树的土壤。
当代中国哲学的创新需要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和发展是当代中国哲学发展的主体形态,但是这并不排斥中国传统哲学作为新哲学理论基础的地位和作用。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一种外来哲学,它之所以能够在中国这个古老而又常新的大地上生根发芽,正像许多学者认同的那样,虽然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传统哲学有着本质的差别,但是又同中国哲学中的进步要素具有价值契合点和学理上的相似性,与中国传统哲学的内容具有内在的契合点和联系。正如冯契先生所述:“中国古代哲学的优秀传统,在近代史上起了重要影响。在我们的民族处于灾难深重的时候,那灌注在中国传统哲学中的非常深厚的爱国热忱和不屈不烧地为真理而战斗的精神,激发了无数仁人志士前仆后继地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而中国人之所以能比较快地找到了马克思主义,并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正确解决了中国革命的道路问题,这同中国富有朴素唯物主义和辩证法地优秀传统是有一定关系的。”作为中国现代哲学发展过程中重要组成部分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在与中国传统哲学的相互结合,并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理论形态的基础上逐步确立其主体地位的。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的中国共产党人不但在政治上探索着中华民族的解放之路,而且也探索着中华民族精神世界、意义世界秩序的重建,一直高度重视“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探索。认为“中华民族的新文化”既要体现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体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和价值倾向,又要批判地吸收本民族传统文化的精华,认为这是发展民族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因而具有很强的感召力和凝聚力。在这种文化观的指导下形成的毛泽东思想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精髓,从语言形式到思想内容又体现了很强的民族特色,体现了对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思想的继承。毛泽东特别重视研究包括中国哲学在内的中国历史文化遗产。他在《新民主主义论》中说中国长期封建社会中,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清理古代文化的发展过程,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是发展民主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在《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中他还指出,“今天的中国是历史中国的一个发展。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我们不应割断历史。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都应当给以总结,继承这一份珍贵的遗产。”[5]533—534毛泽东从青少年时起就接触了大量的中国古代文化典籍,长期以来形成了良好的哲学素养,因此他能够很好地把马哲的基本观点同中国哲学的思想材料结合起来。他一方面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对中国传统哲学遗产加以清理和总结,批判地继承和发扬中国哲学的优良传统,另一方面运用中国哲学的思想材料说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使之带有浓厚的中国气派和鲜明的’中国特色。毛泽东的这一治学态度和方法,对今天肩负着哲学创新的哲学工作者来说也有着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
马克思主义哲学以中国化的形式在中国生根发芽,并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形成新的理论形态,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是在不同历史时期形成的三大理论成果。“就它们的基本原理说是马克思主义的,可就它的实践经验和文化传统来说,又是中国的,是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改革经验的结晶,是中华民族优秀思想和文化的结晶。离开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它就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可离开了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改革经验、离开了中国文化的优秀传统,它就不是中国的。因此,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创造性发展,也是中国传统文化在新的形态下的延续》”对于当代中国哲学而言,哲学的创新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历程中一个新的、更高的发展阶段。新哲学在本质上仍然是马克思主义的,但是从内容和形式上又是对当代中国社会实践和思想发展的哲学反映,必然与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传统哲学有着紧密地联系。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新哲学将是中华民族文化发展过程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既是传统哲学的延续,也是新时期、新文化的核心组成部分。
四、通过“中国传统哲学的创造性转化”,推进当代中国哲学的创新
尽管在理论上确认中国传统哲学的当代价值,已是不争的共识;在现实生活中,当下的国人迸发出对中国传统文化高涨的热情,但是对于以儒家哲学为核心的中国传统哲学,要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产生影响和发挥作用,只有实现现代化的转型,在与世界文化的交流和理解中才能获得新的生命。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实现其从内容到形式的“创造性转化”。所谓“创造性转化”,正如傅伟勋先生所言,就是“批判地继承”与“创造地发展”,也就是在批判地继承过去的思想遗产的基础上,大力进行理论创新。“中国哲学的创造性转化”的论题既是中国文化的“综合创新”与“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等相关论题的逻辑延伸,也是新世纪里中国学人在面对全球化背景下多元文化冲突中寻求民族文化身份的定位与中国文化话语权的思想探索中对中国哲学发展的一种希望。这种“创造性转化”的尝试早已开始,在20世纪30年代,张岱年先生就已提出中国文化的“综合创新”的观点;20世纪40年代以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提出了建设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新文化的主张,代表了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对中国文化“综合创新”的一种新认识;20世纪80年代以后,以冯契为代表的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通过对金岳麟“所与是客观的呈现”的认识论进行马克思主义唯物论和实践论的改造,并将佛教哲学“转识成智”的命题纳入唯物主义实践论的范畴,提出了“平民化的自由人格”的新理想,在“中国哲学的创造性转化”方面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也为在新时期当代中国哲学创新中如何实现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传统哲学的融会贯通,建构新的哲学形态提供了多方面的有益借鉴。
随着文化交流的不断深人和文化观念的日益开放,国际汉学尤其是海外华裔学者的一些有关中国传统与中国哲学的创造性转化的论述与学术探索不可避免的成为推动中国哲学实现创造性转化的重要思想资源和组成部分。像傅伟勋先生提出的“创造的诠释学”的观念,以及在他自己的哲学研究中,运用现代西方分析哲学、语言哲学的工具,对中国传统哲学中的儒释道三家的重要命题和概念进行了富有创见的解释,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他的“学问的生命与生命的学问”相统一的生命哲学的新的哲学形态的学术成果;还有美籍华裔学者杜维明教授为推进中国哲学的“创造性转化”,尤其在儒学的创造性转化方面做出了可贵的贡献等等。
后现代哲学论文范文
在马克思这种方法论自觉中,我认为可概括为两个层面:一是历史性的思考;一是互文性的解读。
所谓历史性的思考,实际上就是我上面所说的,虽然哲学具有某种超越时代的特征,但任何哲学的产生都有其时代历史语境,我们在揭示哲学沉思中的内在逻辑时,还要善于揭示这种哲学逻辑背后的深层历史过程,揭示出这种哲学中的历史意识,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将所有的哲学思考都置于同一个平面上,而是能够意识到不同时代的哲学,具有其自身的时代问题。这种方法论自觉对于马克思哲学的当解来说,尤为重要。
在讨论这一问题时,我认为首先需要对马克思哲学当解这个提法进行一种界定。自80年代以来,马克思哲学的当解一直构成了马克思哲学研究的热点,形成了两次深层逻辑的建构:一是80年代中后期到90年代前期的实践唯物主义讨论,在这个讨论中,主导性的逻辑是实践基础上的主客体辩证法理论,强调的是实践的主体性地位与意义。这一逻辑建构,在我看来,是以卢卡奇为中介的德国古典哲学式的建构,这一哲学逻辑在现实的层面与我国市场经济的初期发展相一致。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从马克思回溯到黑格尔的思路。这一思路被海德格尔哲学的出现冲淡了。一是90年代后期出现的存在论逻辑,这是海德格尔的强势影响下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一种新的解读。与前者相比,这是马克思哲学从马克思走向当代的一种尝试,也是更深逻辑的建构,对激活国内马克思哲学研究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但在上述的思考中,对马克思哲学的当解,容易造成这样一种印象,即运用西方哲学中的重要思考,实现与马克思哲学的对接性解释。在我看来,这样的思考还不能真实地使马克思哲学走向当代,真实需要的是,如何从马克思的哲学精神合乎逻辑地延伸到当代语境中。在这样一种延伸中,首先就要区分马克思和马克思之后一些重要哲学问题域的差异性以及这种差异性的历史语境,然后要思考从马克思的哲学逻辑中,能够经过哪些重要的理论质点过渡到对当代社会的思考,过渡到对当代思想的审视。这是摆脱平面化对接中的深度解读,也是马克思哲学当解的根本内涵。
从这一历史性规定来看,海德格尔的哲学对于马克思哲学当解来说,只具有一定的中介意义,还不能使马克思哲学的当解逻辑地走向后海德格尔时代面临的问题。英国学者鲍曼在面对现代社会时,曾简洁地将之划分为两个阶段:一是沉重的(凝固的)现代性阶段,一是轻灵的(流动的)现代性阶段,前者的现实基础是“福特主义的工厂”,这是“将人类活动简化为简单的、固定的动作,而且这些动作总的说来是预先设计好了的,它意味着人们只有机械地服从它”(注:齐格蒙特·鲍曼:《流动的现代性》,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38页。),这是技术上的总体动员,与这种生产层面相对应的就是政治层面的官僚制度与极权主义,而文化层面就是法兰克福学派揭示出来的文化控制的意识形态。后者对应的是以电子符码为基础的信息时代,这是个体化与流动性的时代,也是公共空间消解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中,以电子符码的编码为基础的“信息方式”(注:参见马克·波斯特《信息方式》,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引导着生产与消费(注:参见让·鲍德里亚《消费社会》,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按照美国学者里斯曼的界定,这是西方自20世纪40年代以来的重要变化,也是西方资本主义历史上发生的第二次革命(注:大卫·里斯曼:《孤独的人群》,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从这样一种历史性的界定来看,海德格尔面对的仍然是福特主义时代,实际上他关于存在的讨论中,在技术层面上就是福特主义全面的流水线生产,一种上手性支配存在性的过程。而如何分析消费社会特别是电子符码为基础的信息方式时代,这是海德格尔无法面对的。实际上这就给马克思哲学的当解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即如何从马克思的哲学思考中,合乎逻辑地走向对信息时代的批判分析。但要达到这一分析层面,又必须经过一些重要的理论中介,如符号学、后结构主义等,海德格尔只是这些中介中的一个重要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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